大概到了春天,明堂中的恒温系统温度过高,那只手倒成了他燥热中唯一的解脱,让他忍不住摇动背部,想蹭到更多凉意。
然后他就感到了更多清凉,裹住身体的绒卫衣仿佛少了一片,让天魔光滑清润的、不知什么质地的肌肤贴到他发烫的背后。
“掌门你看,我在你身边,是不是比放在哪儿展示更有用?”
掌门要是不满意,他还能更有用。
清凉却能使人身体越发燥热的感觉一路沿伸向下。江掌门忍无可忍地按住他的头,深深呼吸,平缓心底的悸动和身体的激动,哑声说:“不要这样。”
我又不是为了怎么你才问这个。
也不要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。
他脸上还带着激动的酡红,眼神却已经澄静下来,抓着容昔的发冠说:“正审着你呢,好好回答,作什么妖!”
他也没说不说,这不是忙吗?
“我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容昔从下方抬眼看上来,露出一副正派又勾人的神情:“我们天魔能感受到人类最细微的情绪变化,也容易被这种波动吸引。你现在情绪不稳定,需要发泄,我愿意让你对我发泄……”
不,不用。
人之所以是人,就是因为能控制自己的欲·望。
他低下头,用力摆手:“我不需要发泄,我需要你解释,然后我会自己消化现在的情绪。或者你真像方玄龄说的,以七情六欲为食,你是因为我能喂饱你……我现在的……”
一支微凉的手指按在他嘴唇上,拦住了他要说的话。
“我不是那种魔。我也不贪图你的七情六欲,你怎么能听那个奸细的话,怀疑我呢?”
要图也是图他整个人,拆出那一点点情·欲够什么。
天魔的眼珠明亮至极,闪动着人类从未体会过的深深执念,身体却稍稍后撤了一些,以免吓到江寄夜。
“不要听那些活得跟古代人一样的修士胡说,我应该说……是个外星人。我出生在地球附近的宇宙里,无形无象——对于你们人来说是这样的。但我也有实质的身体,只是凡人的眼睛、照相机之类看不到、拍不到而已。”
“宇宙里的……暗物质?”
仔细一想,还真是暗物质的特点,可以穿过任何实质的东西,也会被光穿透,无法看到,无法触摸——
“那你为什么能碰触到我?怎么被我看见的?”
江寄夜抓着他贴在自己唇边的手指,细细感受着那血肉俱备,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的手感。
容昔眯起眼享受着他的抚摸,说道:“不是我能被你碰到,是你能碰到我。你的身体不是被灵气炼化了吗?”
三千年前被召唤到这个小小的星球上时,地球还充斥着灵气。商王的献祭引动了强烈的灵气潮涌,才把他从深空中自己安适的星尘居所吸引了过来。